他不是很喜欢戴面具,他担任大祭司多年,已经戴了太久面具,有些时间,他更愿意做自己,而不是尧疆的“神”
。
当即打算伸手去把面具摘下来。
但亓官殊的指尖还没有触碰到面具,手腕便被另一只戴着露指黑色手套的手握住了。
心口猛地一跳,亓官殊条件反射地用左手掐诀,准备对这位大胆的家夥攻去,可他失算了。
手诀掐好,但预料中的灵力,却并没有朝着他的经脉流动过去——他现在,是一个无法使用灵力的废人!
奇怪的是,亓官殊居然因此没有觉得半点害怕或是愤怒,他的身体,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废物”
的状态,并不认为他无法调动灵力,是一件值得惊讶的事情。
尤其是——他居然连身旁有人,都没有察觉到!
这不符合他的警惕性。
如果不是他太废物的话,当然,亓官殊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废人的。
那么,就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猜测:
握住他手腕的这个人,是自己熟悉的人。
视线落在手腕上的那只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上,亓官殊默默在心底赞叹了一句,好漂亮的手。
顺着手,朝手的主人望去,亓官殊却并没有看见自己熟悉的任何面孔,反而是看见了一位穿着打扮,和自己身上十分相似,只是颜色为黑色为主,并且戴着一张青铜质地恶鬼面具的人,正透过面具眼眶处的空隙,严肃冷漠的用视线警告着他。
亓官殊:“……”
不是,你谁啊?敢用这种眼神看我?你警告谁呢?你什么态度啊!
任祭司几百年,从来没有被冒犯过的亓官殊,顿时心中愤怒起来,可更加奇怪的是,他心底才刚升起愤怒,就被悄无声息地化去,怒意无法得到宣泄,反而在心底堵得难受。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他想要开口质问,可亓官殊不知道什么情况,突然间怎么都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了。
他所有疑惑警惕的话,全都被深咽在心底,包括他的灵魂,都逐渐从掌控者的状态,一点点被压了下去,被迫成为了看客。
“报告!
白导,全团鬼数到齐,可以发车了!”
在和那位黑衣面具人的对视期间,周围的景象,也如同云雾散去,清晰起来。
原本没有人的座位上,凭空出现了许多长相“奇特”
的乘客,它们身上各有各的伤痕和血迹,只需一眼,亓官殊便能看出来,这些乘客,都是惨遭横死,或是怨气冲天的厉鬼。
把他和这么多厉鬼关在同一个方盒子里,是想做什么?趁机杀了他吗?!
亓官殊尝试调动灵力,想要争夺回身体的掌控权,可他还是失败了。
他虽然被困在了体内,视角却被漂浮在了半空中,将整个大巴内的景象,都收入眼底。
亓官殊被迫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