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鸟类异形把自己的长喙,放进了透明的黄色管道里。
为了更好地喂养孩子。
郁声停下翅膀的挥动。
这是一种很高效的进食方式。
不用担心蒸发,不用担心消耗。
这种进食方式,转换成人类来看的话,大抵就是——
放进使用一个植物人的喉口以及食管,直接将肚子从中间,由深至浅地隔开,将吸收营养的肠道以及血管剖开,往里面注入营养物质,以此来维系人类的生命安全——
在此之前,郁声都以为是万根树在吞噬鸟类。
现在看来,事实却截然不同。
很快,万根树的饿意得到了扼制。
黄色的“血液”
与红色的血液滴落下来,它们混合的边界处,有一道朦胧美丽的边界线,梦幻的像某些不为人知的实验。
——虫子正在一点点啃食表皮表皮。
柔软的身躯里的尖锐牙齿蔓延过树皮表面。
郁声很多声薄膜撕裂的声音,细小、微弱、并不引人注意。
此时,一个生物最本源,最脆弱的地方,正在被人开垦,倾入,反复啄开。
“嘀嗒,嘀嗒。”
一切变化起源于微小。
陡然间——
“墙”
在推着郁声左移。
这种推力来源于整棵树的晃动。
整棵万根树都在动荡。
动荡之下,依附在“墙”
上的壳状虫类,以及蠕动着的虫子,接二连三,纷纷砸落,散在地上,不断滚动。
向前,向后,向左,向男一边别的方向。
如同在一艘行驶在无边汪洋中的巨轮,迎面遇见飓风,船身被拖拽着旋转,航线与方向盘被雾气与风彻底夺走。
整艘船上的旅客,都开始了无所适从的恐慌与逃窜。
郁声被虫壳击落,又被密密麻麻的双刺蚁碾压过翅膀,细足按压过身体,郁声用力飞起来,翅膀上却挂了几只黑色触须的蚂蚁,黑色圆点般的身体正纠缠着她的身体。
郁声动不了,只能躺在地上,整个灵魂都在抖。
她讨厌虫子——她心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