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元奇这次到定边,杨兴武才算给他好脸色。
杨兴武问:“你母亲和谢姨可好?”
杨元奇道:“嗯,就是有些想念老爹你。
垣蕴妹妹你都还没见过呢。”
杨兴武想过把家迁过来,但定边城太物资也匮乏,几乎没多少将官在这里安家。
清风寨风景秀美展很快,那也是对于当年那个清风寨来,那里都能养出化外山民,就富不到哪去。
这次的风波更是让杨家心有余悸。
杨兴武和扈庄主曾经商量过,要是宋夏息兵,就集清风寨全寨之力,定边再迁点队伍过去,把清风寨的道路打通。
杨兴武道:“现在前方战情不明,这里也安稳不下来。
要不,等垣蕴结实一点,大家来趟定边也好。”
就朝廷近期的一系列任命,杨兴武心里是有些激动。
新党上台,西北的任职明显偏于军事人员。
王文郁更是以武职升经略使,对于西北武将色彩浓郁的官员不无触动。
句不好听的,边境州府知兵的人还真希望和西夏干一场,这样大家才有机会。
所谓大势就是如此,当西北沉浸在这种氛围,那边境线就极容易生事,谁都不会去忍着。
杨兴武:“你元幸弟弟还当不得大任,你这个做哥哥的总要做点表率。”
这是杨兴武对杨元奇的渴望,当年那个孩子现在实际能独撑一方,有欣慰又落寞。
孩子大了对父亲的需要就少啊。
杨元奇道:“老爹,你也就四十多岁,日子长着呢。”
杨兴武嘿嘿的:“范子奇范大人走了,刚刚过来的邸报。”
杨元奇一脸震惊,难怪今杨兴武的情绪不高。
范子奇死于吏部侍郎任上,这和告老还乡不同,朝堂于情于理都会推恩范家。
他这一走对杨家才是影响,范子奇是杨家交好人中唯一还在朝堂的人,杨元幸入读国子监就有他的助力。
他的离世还意味着范坦会丁忧,那开封府实际也没了助力。
虽然杨家算撤出开封,陈留县总还有个家。
杨元奇叹息:“这还真是流年不顺呀。”
杨兴武道:“总会有人来有人走。
我在战场见惯生死,倒是这种生老病死让人唏嘘不已。”
杨兴武对范子奇是有感激之情,他最重要的那步怎么都是范子奇举荐,不管出于何原因,那是一个结果。
朝堂以赵挺之权吏部侍郎补上这个空缺。
赵挺之短期通判过太原府,和杨家却是不熟悉,倒是赵明诚和杨元奇有点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杨兴武:“我与苏颂苏大人通信,他现居京口,告诫我好好做自己的事就好,新旧两法和我并无关系,专心于自身。”
苏颂知扬州屡屡告老,赵煦今年终于准了。
苏颂应该是这波澜壮阔的时代最得善终的宰持,他本人不涉新旧两党党争,得高太后重用,但涉及对新党的打压他都未参与,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出身,他是闽南人,和章惇章楶这些人是同乡。
杨兴武的感慨就在于此,一个范子奇一个苏颂,对于他来才是提携之恩。
杨元奇突然现对杨家有好感的老家伙全没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杨兴武瞪了杨元奇一眼,意思很明显,老实安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