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过树新的课表,先略看了看,又骂道,【早怎么不说!
这会子倒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来!
】她坐在椅子上,睨了树新一眼,替她签下字,仍是说她,【又不说话了,下周是第一节课,先把第一份作业交上来。
一个学期要画6张西欧政治地图,每个人都要交的,你既然选了我的课,就每节课都来好好上,你要是学不好给我丢脸,我第一个说你。
】这就是程树新从不上她的课的原因,却还是在这儿栽了跟头。
【知道了。
】女孩的乖巧没能放松程静安的警惕,她十分敏锐的捕捉到程树新课表上的关键信息,在她差一步能脱身之前把她抓住,【你选明史做什么?】【……】【就是历史系的学生也不见得必修明史,你一个理学院的,抢人家的专业课做什么?】【……】她总不能说,这门课是全校传开的最好过,凡是选了课的,来不来听不听的,都能考□□十分。
这时的她还不能程静安面前掩饰什么,一直以来都不能,程静安总能把她看穿似的,【你也学他们,逃课凑学分么?】程树新难以辩驳,她总是往她面前一站,就嘴笨了起来,一句话也说不上来了。
【凡事不必有尺有度,你自己把握好分寸就行。
】程静安把课表递给她,【去把课表交了。
】2021年11月。
京宁市。
台灯的暖光照在小春疑惑的脸上,她还在等答案。
【程树新。
】谢星河说。
那个1936年毕业于国立综合大学的年轻的优秀的女孩叫做程树新,黑白的照片也无法掩盖她的光芒。
她死于1942年10月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
她身上的灵珠不知去向,也没人知道她因何而死。
她住在司令部附近的胡同里,公馆里的人毫无踪迹可寻,没人知道她埋葬在何处。
11月的天是极舒服的,到了太阳晒在身上也很舒服的时候了。
仓库的铁门总是开着一点,方便元宝自己到门口玩。
小春不是唯一一个在摸鱼的。
谢星河正在附近找房子,公司的邮箱被点开,又被缩小到了屏幕角落。
孟魂不知又从哪个书堆里拿了一本焦黄的叫做《孝女耐儿传》的书看了起来。
【老板老板!
】小春拿着几张薄纸,一路小碎步跑来,低声叫着谢星河。
他们都在长桌一处坐着,隔得不远,孟魂不能理解小春这种试图引起谢星河注意又不想得到她关注的做法。
【你看我找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