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州”
……
——“阿舟”
……
短短两字,音同意不同,却像利刃一般刺进他的脑海。
他猛地抬头,眼前的卢舟背影与某种模糊的幻影重叠。
他浑身发冷,几乎是本能地吼出了声:“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刑场中央的卢舟顿了一下,缓缓地转过头。
烈日下,他的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唇形无声地吐出几个字:
“照顾好她。”
江阳州愣住了。
下一秒,枪声划破长空。
虽是夏天,烈日高悬在空中烤得炙热,江阳州却是如坠冰窟。
卢舟倒下的瞬间,那抹讥诮又释然的笑容,深深烙在江阳州的脑海里。
他像是被人从高处狠狠推入深渊,全身冰冷得没有一丝知觉。
他木偶一般,浑浑噩噩地走出刑场。
烈阳依旧,炙热的空气似乎变成一场残酷的讽刺。
他的目光扫过出口的院门,阳光下,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倚靠在车前。
“阿州。”
裴涵的声音带着温柔和忧虑。
她走近,为他拭去眼角的泪,嗓音轻柔得像是一场梦,“你怎么又哭了?”
江阳州怔怔地看着她,嘴唇微张,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谢宏深挑眉,语气探究,带着一丝不以为然的嘲弄。
秦望神色未动,冷漠地直视着他,目光如同刀刃,锋利却沉静。
他声音低而稳,带着笃定的力量:“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知道,卢舟也知道。
这一刻,四周似乎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之间那种无声的对峙在暗流涌动。
秦望的目光没有一丝退缩,甚至比谢宏深更为冷冽。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清楚谁是阻碍。
他比谁都清楚,卢舟对裴涵意味着什么,而江阳州又意味着什么。